关键词:
徐熊飞
《白鹄山房诗钞》
穷愁之声
自由之吟
寒士
摘要:
徐熊飞历经乾隆、嘉庆、道光三个朝代,主要活跃于乾嘉时期。乾嘉时期是清王朝的盛衰转捩之际,徐熊飞的人生轨迹与心理心态都具有乾嘉时期寒士的典型特征,充分展现了那个时代寒士的生存状态和精神世界。他出身寒微,从小励志于学,少有诗名,早年一直醉心于科举,希望通过科考来改变贫穷的命运。然而,乾嘉时期不断加剧的经济危机与日益严峻的科举形势对于出生底层的文人来说极为不利。生存于这样的时代大环境中,徐熊飞仕途非常坎坷。他在饱尝经济贫困之苦,饱受科考之累后,决定放弃仕途,将自己隐于著述之中。徐熊飞诗歌创作的成果丰硕,其诗存于《白鹄山房诗钞》、《白鹄山房诗选》以及《白鹄山房诗续选》等诗集中,共计诗歌1144首。目前学界对于徐熊飞的研究多集中于其桐城派师徒关系和诗学观念方面,而关于他诗歌创作的研究却很少。本文通过对徐熊飞诗歌文本的深入研究,把握其诗歌中的穷思之声与自由之吟,体味其作为寒士的心灵律动,从而发见他诗歌创作的独特表现。
第一章主要对徐熊飞的生平经历、著述及交游情况进行了探析。徐熊飞出身于武康一个著名的读书世家,其祖上具有业儒的传统和教学的底蕴。但是,自其祖父辈始,徐氏家族已经走向没落和衰败,族人相继走上弃儒从医的道路,故徐熊飞出生时,家境非常窘迫。尽管成长道路充满了艰辛,徐熊飞始终勤勉好学,积极应举。客于平湖期间,他受到了潘世恩、阮元、秦瀛等国朝名臣的称赞与赏识。阮元曾将他招入诂经精舍讲席,又聘任其为平湖书院院长。嘉庆九年,徐熊飞中举人,入京参加会试,可惜在会试中未能成功,这导致他最终决定彻底放弃仕途。虽然他在仕途方面不求宦达,但他始终励志于学,即使是晚岁养病家中时,他依然坚持著述,故留下了大量的诗文作品。交游方面,他的交游活动也从未终止,他与诸多知名朝臣和文人墨客都有密切交往,这些交往的点点滴滴,均可从他们的文学作品中寻见。
第二章主要聚焦于徐熊飞诗歌中的穷愁之声。在徐熊飞的诗集中,抒发穷愁哀怨的诗作占比极大。这些穷愁之声反映了他在经济和仕途上所面临的人生困境,是乾嘉时期特定的社会时空与个人际遇碰撞之后形成的产物。在经济上,乾隆后期的吏治腐败,经济危机也在不断加剧,这使得底层百姓的生存压力加大。于文士而言,此时期的寒门文人维持生计也较为艰难。在科举上,乾嘉时期的科举形势严峻,这一时期的科举竞争人数、考试难度及科考的经济成本都在不断攀升,这对于本就家境贫困的文士来说是不利的,使得他们深深地陷入了经济与仕途的穷困恶性循环。面对这样人生困境,徐熊飞最终选择罢试。需要注意的是,他做出弃仕决定的心态是极其矛盾、纠结的。这主要表现在他早期仕进中表露出的隐逸情结以及后来归隐中含有的仕进心理。而且,他晚年潜心于著述,其深层动机也是旨在通过著书立言来达成儒家三不朽的理想。他的诗歌对这种艰难的处境及痛苦的心态进行了深刻的书写,此类诗作不仅反映了他个人的穷愁与困境,更是对当时社会世道、人心的深刻揭露。
第三章主要从两个维度展现了徐熊飞诗歌中的自由之吟。对于个性自由的追求是徐熊飞诗歌中的另一大抒情主题,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他诗集中纪游山水及书写日常的诗作中蕴含着一股强烈的自由意识,体现了他对于自由的精神追求;二是他诗集中也充满了对于知己友情、家庭亲情的细腻又真挚的书写,这也是他对于性情自由追求的一大体现。总体而言,这些自由之吟不仅彰显了他的恬淡本色,更是他仕途失意后寻求精神自救与心灵归宿的体现。
第四章主要对徐熊飞诗歌的艺术风貌进行了总结和阐释。徐熊飞的诗歌观念强调诗歌要以性情为主、以风雅宗。与之对应,其诗歌的审美倾向呈现出了“喜清新出尘”和“尚雄健深远”的两个特点。徐熊飞的诗歌观念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作为桐城诗派核心代表人物姚鼐的再传弟子,他对桐城诗派的诗学观念有所继承;二是他活跃于格调诗派诗友的交游圈中,对格调派的诗学理念也有所吸收和借鉴。在这样的诗学理念背景下,徐熊飞诗歌创作的艺术风貌相应地呈现出来三个主调风格:其一是清新隽永的诗风。这种诗风的形成与他诗作中对云、水意象的运用以及暮夜情景的书写有很大关联。在徐熊飞的笔下,云、水意象频繁出现,他善于抓住这两个意象的特点进行描写,以此来表现诗歌清新幽静、自然脱俗的境界。此外,他还喜爱书写暮夜情境,他的暮夜诗作大都展现了一种清新空灵的意境;其二是刚健遒劲的诗风,徐熊飞此类诗作在内容上具有一股雄直浑成的气势美,语言上也着意运用了刚劲大气的笔调;其三是古质沉郁的诗风,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即内容上呈现出古朴沉静的特点,形式上他刻意了学习汉魏诗风,这使得他的此类诗作充满了汉魏诗歌的元素。